广东省晴朗天心理职业培训学校
广东省第一家专业心理职业培训学校
2003年开始心理职业培训
电话热线:020-37360916
您当前的位置:首页 > 心理学校 > 学校概况

“晴朗天”起源

时间:2011-05-27  来源:http://www.qltlx.com  作者:晴朗天心理

我为什么成为一名心理医生——袁荣亲(2007年专访)

 

袁荣亲,不惑之年。广东人。1979年~1984年,就读于一所医学院,毕业后留校教书。1987年,他考取临床医学研究生,毕业后在广州市一家三甲医院工作……这是中国绝大多数临床医生的共同道路,但2001年,袁荣亲“走偏”了。他创办了晴朗天心理咨询中心,这是广州最早的私人心理咨询机构之一。2001年~2005年期间,晴朗天一直是艰难经营,直到2006年才终于好转。那么,他为什么放弃收入不错的临床医生的职业,而走上不可预测的心理医生之路呢?

追寻梦想,是袁荣亲给出的答案。2001年,我的心理咨询中心成立。

我的职业生涯因而一分为二,前一半,是传统的临床医生之路,走在开头就可以看到结尾;后一半,是莫测的心理医生之路,你无法预测自己会走到哪里。

朋友们开玩笑说,我放弃临床医生的稳定职业,而去做前途不可琢磨的心理医生,是因为我爱做梦。

但其实,做一名临床医生,一样曾是我的梦想。小时候,最爱我的奶奶患了重病,求医时居然被医生拒绝,这让我非常愤怒,由此树立了要做一名医生的梦想。

这个梦想顺利实现了。1979年,我参加高考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,最后被一所医学院录取。1984年,我大学毕业,随即留校做老师,进的是免疫和微生物教研室,那是当年的热门专业,有几名诺贝尔奖得主就是靠这方面研究得奖的,对此,我也非常着迷。

你能预测自己的未来吗?我不能,反正当时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离开传统医学这条路。相反,我一直想的是如何在这条路上更好地发展,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。1987年,我考取临床医学的研究生。研究生毕业后,我被分入广州市一家三甲医院血液科工作,开始工作在临床医学的第一线。

我儿时的梦想,实现了。然而,我很快对临床医生的角色产生了怀疑。

在学校和医院里,我们奉行的是生物学模式:一切疾病,都可以找到生物学基础,然后可用生物学手段控制并战胜疾病。

但是,在血液科,我看到纯生物学无法解释一些现象,譬如,为什么同样程度的白血病,一些身体还算强壮的病人迅速垮掉,而另一些身体相对薄弱的病人却展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。有些人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,是归功于医治,还是他身体的强悍,还是心理因素?

我最后的结论是,心理因素是极其关键的。

作出这样一个结论,和一个白血病病人关系很大。这是一个女高中生,非常漂亮。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得了白血病,我有些难过,而她的家人则看上去很绝望。但是,我这个医生的难过和她的家人的绝望,却被这个女孩的美好给“治愈”了不少。

她接受多次化疗,头发很快掉光了,人也遭受了巨大痛苦,但她却乐观、从容且极其安详。当家人悲戚地在她面前落泪时,她反而很坚强地劝慰家人。她的这种态度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,感染了医生、家人和其他病人,让我不由感慨,这样一个患上绝症的女孩,反而却在温暖着我们的心灵。

最后,她还是不治而死。但是,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她仍然很安详,仍然能让你感受到作为一个人的尊严,由此使我感到我们一个人可能无法使我们的生命无限延长,哪怕是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做到,但是我们可以使我们的生活变宽,在我们的有限生命中使生存的质量提高。

这种案例并非少数,这个女孩给我留下尤其深刻的印象。从此,我开始自学心理学,希望从心理学中找到更多的答案。同时,我也加入了广东社会科学院的社会医学研究会,在那儿找到了不少志同道合者。

就在这个心理学的自我探索的过程中,我慢慢地有了新的梦想:成为一名心理医生。

至此,儿时的医生梦彻底对我丧失了吸引力。1997年,我离开医院,去了一家美国企业,做医学教育专家,但主要是做一名管理者。

这家外企待遇很好,每年都有十几万的收入。但是,我可能的确算是一个追梦者,有了梦想不去实现,心里总是放不下。终于,在2001年,我辞去工作,和一个研究生时的同学决定合作注册一个心理咨询机构。

为这个机构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?我和合作伙伴关起门来闷头苦想,想了一个又一个名字,最终敲定了“晴朗天”,意思是“快乐、阳光、活力”,宗旨则是“你把烦恼交给我,我还你一个晴朗天”。

注册的时候,遇到了一些麻烦。我们先去民政部门,想注册一个心理研究会,但民政部门说这不合适,并建议我们去工商局注册。等到了工商局,其工作人员说,心理咨询机构应该属于医疗范畴,所以我们应该去卫生局注册。到了卫生局,工作人员则反问说:“你们这是医疗机构吗?你们开药吗?不开药!那不属于我们管。”

最后,我们还是回到了工商局,并用卫生局的说法说服了工商局。由此,历经3个多月的努力后,我们的心理咨询中心终于成立了。这个历程不怪这些部门,因心理咨询机构是一个新生事物,工商局的工作人员说,他们是第一次接受到要求注册心理咨询机构的申请。不经意,我们成了东山区第一家私人心理咨询机构,后来也了解到,我们应该也是广州第一家私人心理咨询机构。

我的第二个梦想——成为一名心理医生,也由此开始。

临床医生,有一条固定路线,本科教书研究生医院,这是一条很经典的路线。按照这条路努力,你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临床医生。

但是,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呢?我没把握。怎样才能运营好一个私人心理咨询机构呢?我同样没把握。

虽然没把握,但我们有热情。并且,心理医生已是一个时髦的词眼,而心理咨询机构一开始也被很多人认同。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,很看好这个行业,于是要求加盟,给我们注入了30万元的资金。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机构而言,这不是一个小数目。

但是,我们三个人一开始都过于乐观了。因为,我们不知道怎么做宣传,不知道怎样经营,不明确怎么定位,也不了解社会的需求。更重要的问题是,我自己也未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。这一切因素揉和到一起,让我们吃尽苦头,而中心一直是艰难经营。到了2003年,因看不到扭亏为盈的希望,两个合作伙伴退了出来。

这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时刻,因两个合作伙伴的退出,中心的租金都已无力支付。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在劝我,别干了,这么辛苦干什么?又不是不能自己养活自己,只要回到临床医生的老路上不就一切OK了?

说实话,我也动摇过,我经常问自己:“做心理医生,你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吗?”,“你究竟在做什么?真地那么有价值吗?”不过,我还是坚持了下来,因为我虽然说不清楚,但我知道,做一个心理医生,这就是我想做的,这就是我的梦想。

幸运的是,一个心理学教授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。这个朋友很喜欢心理学,而且他在自己公司的管理风格就是“以人为本”。我们认识后,他决定支持我,而且我们达成一致,要做好长时间负债经营的心理准备。因为心理咨询和别的职业不一样,心理医生尽管付出的同样是职业劳动,但能促使来访者发生好的改变的,一定是爱的力量,假如一个人渴望在一对一的心理咨询上挣钱,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心理医生。

后来,因为这个新的合作伙伴的帮助,我度过了经营上的难关,并把中心搬到了目前的地点。这里安静、优雅,我非常喜欢。不过,因为中心先后换了三个地方,江湖上一度传言我是三落三起,经营持续不下去了,就关门,等到别处挣了钱,再开门。呵呵,没有那么神奇,主要的难关就是2003年这一次。

搬家以后,经营状况逐渐改善。毕竟,以前的苦不是白吃的,在摸索阶段,那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,但在摸索的时候,我逐渐理清了自己的经营策略。

这个策略,可以概括为一句话:通过一对一的心理咨询提高自己,通过团体治疗、培训和对企业的心理服务挣钱。

一对一的心理咨询,看似是心理医生对来访者提供帮助。但其实,心理医生也可以获得巨大的成长。这通常是一个心理医生最能深入地理解生命和人性的途径,是培训、团体治疗和对企业的心理服务所不能比拟的。

但是,一对一的心理咨询不能维持一个机构的运转。看上去,心理医生每个小时收费数百元,是相当昂贵的服务。但是,为了在这一个小时内提供高品质的服务,这个心理医生必须在咨询之外花大量的时间,反省自己在咨询中的工作,也必须花大量时间和金钱提高自己的知识和技能。并且,一个好的心理医生,也必须去找其他的心理医生,给自己做治疗。这些因素决定,假若一个心理机构只做一对一的心理咨询,经营上一定会遇到困难。

解决经营的办法就是培训和对企业的心理服务。从2003开始,我在这方面接到的合同越来越多,而经营状况也随之不断改善。到了2006年,终于可以扭亏为盈了。

不过,对于我而言,经营还不是最大的难题,真正困扰我的,是梦想的问题,即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。这个,才是我最关注,也最焦虑的地方。

其实,从中心成立开始,我就不断请国内外的专家到中心来,一方面是帮助广州市的其他心理工作者与专家学习和交流,另一方面是提高我自己。我不是科班出身,所以必须在这一点上付出更大努力。况且,即便是心理学科班出身,中国这方面的教育仍然是非常不成熟的,大家都需要继续努力学习。

第一个关键性的突破发生在2004年。当时,朋友帮我介绍了德国女心理学家安琪,她随丈夫来到广州。她让我明白,德国的心理医生是如何成长的。德国有一个完整的心理医生成长体系,每个心理医生都有大量的机会,可以从经验更丰富的心理学家那里获得案例督导,即指导他如何更好地做心理治疗;还可以获得大量的个人体验的机会,即心理医生也要找其他的心理医生给自己做治疗。

安琪成了我的督导老师,我和广州市另外3名小有名气的咨询师成为她的“弟子”,在半年时间内,每星期到我的中心来一次,接受安琪对我们的案例督导。此外,有常达一年半的时间,安琪常来我的中心指导,这对我而言至关重要,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系统地学习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的理论和技术。以前,我已学了很多,但那些都是碎片,而这一次,是完整的、系统的。

第二个关键性的突破发生在2006年底。这一次,我做病人,而我的心理医生是来自美国的心理学家弗兰克。长得像西部牛仔的弗兰克2005年就在我的中心开过工作坊,非常成功。去年底,我再一次邀请他来广州,他的工作坊还是那么成功。不过,有一天,他突然把目标瞄准了我,主动对我说:“袁先生,我给你治疗。”

“我不需要。”我回答说。但回答的那一刹那,我已知道这句话言不由衷,我内心中很清楚地有个声音在提醒我,我需要。

弗兰克显然懂我,所以根本没理会我的拒绝,继续问我:“经常困扰你的是什么?”

“内疚!”我回答说。

……

做病人的感觉真好,我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生命中的很多关键问题。我第一次开始真正面对一个重要的生命真相:我爸爸对我的要求太苛刻了。我也开始真正面对另一个重要的生命真相:我对儿子也太苛刻了,其实就和我爸爸对待我的态度一样。回家后,我郑重地对11岁的儿子道歉:“儿子,以前爸爸对你的很多批评是不对,那不是你的错,那是爸爸的错!”

后来,我主动找弗兰克做了多次个人体验,这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帮助,家人和朋友们明显感觉到,我不一样了,以前那个有点紧张、焦虑的袁荣亲,现在变得放松、坦然,而且远为宽容。而我的来访者一样也有感受,他们说,现在做我的病人,比以前的感觉更好。

除了弗兰克,我还在别的心理医生那里做过近100个小时的个人体验,并接受过200多个小时的督导,再加上从2001年~2007的六年期间积攒的1000多个心理咨询的案例……这一切努力汇集到一起,终于让我有了扎扎实实的感觉:我已经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了,我已经实现自己的这个梦想了。

现在再回过头来,我越发清晰地认识到,我远为喜欢现在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自己,这的确就是我要做的事情。

做一个临床医生不错,做一个外企的职员也不错,但这样的工作,我觉得,自己从一开始就可以看到未来,只要你够努力,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拥有某某职称的临床医生,或者成为一个到达某种职务的外企管理人员。

一眼就看到未来的感觉,真不好。相比之下,我虽然相信自己是一名好的心理医生了,但我仍然无法预测,我未来会达到什么境界。这种不可预测性,正是这个职业的魅力。